What is Your Wish[通灵者!Jarvis/鬼魂!Tony，HE，章节2连载中]
Chapter 2
Jarvis住的地方是一个小镇子，没有高楼大厦也没有喧嚣的车水马龙，只有一片温柔的宁静。路边栽种的树木叶片开始泛黄，有一些枯叶飘落了下来洒在道路上，面包房飘出绸带般香甜醇厚的味道，花店里的花朵在寒风中依旧盛开，鲜艳欲滴。路过水果店的时候还可以闻到各种各样的水果混合在一起的清香。
Jarvis的怀里抱着一纸袋的食材，十月的天气越发地冷了，像他这样时不时就要被鬼魂附体几个小时的通灵者对寒冷的天气十分敏感，他戴着一条羊毛围巾，用深蓝色的风衣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他推开院子的木栅栏门走进去关好，然后从风衣的口袋里取出钥匙打开大门。
Jarvis推开门往里面走了一步就感觉肩膀上多了个什么东西，他转过头去，一具女尸趴在他的肩头，黑色的长发里有一条蔓延到额头的狰狞的伤口，这道伤口非常深像是用斧头劈出来的一样，Jarvis甚至可以看到骨骼和里面的大脑。女尸的下巴动了动，发出阴森的低笑，然后她沾满了血的手慢慢地抬了起来伸向Jarvis的脖颈。
“这一点也不可怕，sir，我相信您可以做得更好。”Jarvis的表情甚至没有一点点的变化依旧是淡然的模样，他把肩膀上的女尸抖了下去换好鞋子径直走进厨房。
“啊——Jarvis！你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Tony气急败坏地从天花板上飘了下来看着自己完美的作品被丢在玄关，他扯了扯手中的细线带动女尸的手移动了一下，Tony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么可怕的场景Jarvis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该不会是没有‘恐惧’这个感情吧？你不是真人？”
“我说了这么幼稚的东西是吓不到Jarvis的。”Harley也从天花板上飘了下来像个小大人似的双手抱臂，“Jarvis是通灵者，怎么可能怕这种东西呢？”
“闭嘴，小鬼，不吓到Jarvis我是不会甘心的。”Tony蹲在他的“女尸”边上认真地研究起破绽来，“我刚做出来的时候你不是也被吓了一跳！鬼魂居然还会被尸体吓到，到底还是个小鬼。”
“我……我才没有！”Harley的脸都红了他气鼓鼓地瞪了Tony一眼然后飘去了厨房。
Jarvis脱下自己的风衣和围巾走到门边挂好，然后看了一眼那个“女尸”，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这些材料您是从哪里弄来的，sir？”
“网购啊。”后者回答得理直气壮没有一丝心虚，“以前我都是到处收集材料，都比较劣质，还是直接买的效果好一些。”
Jarvis愣了一下走到客厅，在茶几上放着他的笔记本电脑，电脑开着还没有关掉购物的页面。颜料、假发、模型甚至还买了给模型穿上的裙子……Jarvis沉默地看着账单，内心的情绪复杂极了，也许他需要吃一段时间的蔬菜沙拉缓解缓解Tony一个恶作剧带来的开支。
Jarvis怀着复杂的情绪回到自己的厨房默默地切着食材，Tony手忙脚乱地把“女尸”搬到楼上的杂货间，在旁人看来就是一具女尸在悬空漂浮，确实挺可怕的。
“要帮忙吗，亲爱的J？”Tony从厨房的天花板上飘了下来蹭到Jarvis的边上，灵体的冰冷让Jarvis差点一个走神切了自己的手。
“您在旁边等着就可以了，sir。”
让Tony乖乖闲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在Jarvis做饭的时候Tony就漂浮在工作台上玩食材，比如说拿起胡萝卜或者黄瓜戳着Jarvis的脸，把土豆抛起来再接住，Jarvis不得不把那些食材从Tony的手中解救出来才能把它们切片。
“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Harley像个乖孩子一样趴在餐桌上说。
“那样很无聊，Jarvis还不让我帮忙！”Tony瞪着Jarvis仿佛一切都是他的错。
最后Jarvis在发现自己花了平时双倍的时间还没有切好菜的时候还是妥协了，他去接电话的时候让Tony帮他煮汤，如果Jarvis有预知能力，他绝对会把Tony赶出厨房再也不让这个鬼魂进来。
Tony看着炉子上的汤锅仿佛在沉思要往里面塞点什么好。他拿起一边的胡萝卜片洒了进去，用汤勺搅了搅，又把几个番茄都掰开塞了进去（他也不知道Jarvis洗了没有），汤变成了浓郁的红色。
“看上去就让人很有食欲！噢，还有洋葱……”Tony把一整个洋葱丢进锅子，然后飘到调料瓶前面手指犹豫不决地敲着下巴最后灵机一动拿起糖和盐往汤里洒了半瓶，他还看见了胡椒粉，也往里面洒了一点。
“天啊，Tony！”Harley压低了声音说道，“这根本不能吃！你想要毒死Jarvis吗？”
“谁说不能吃？Jarvis会喜欢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喝到鬼魂煮的汤。”Tony搅拌了一下那些食材和调料盖上锅盖，觉得火力不太够又把开关扭到最大。
汤锅在炉子上咕噜噜地沸腾，蒸汽将锅盖推起发出轻微的碰撞声，酸酸的番茄味一时间弥漫在整个厨房里。Jarvis回到厨房就闻到了这强烈的番茄味，好像跟普通的番茄浓汤没什么区别。也许Tony还真的有烹饪技巧呢？接着他透过Tony半透明的身体看见了因为沸腾而涌出锅子的汤汁。那些红色汤汁从锅子里流到下面的火焰上好几次都要浇灭火焰，有一些则从工作台上往地面滴。
“嗨，Jarvis！你看看我还是有一定的天赋的对吗？”Tony背对着灶台所以没有看见那惨不忍睹的场面，反而得意洋洋地夸耀着自己的作品。
Jarvis快步走上前赶紧在大半的汤都浇在灶台上之前关闭了开关。在关闭开关的时候他的手直接穿过了Tony，穿过灵体的冰冷就像是他把手塞进了一桶冰水里。Tony也有些愣，他低下头看着Jarvis穿过自己腹部的手。
Jarvis在Tony的脸上捕捉到了类似于悲伤和无奈的情绪，Tony的眼睛比较大，现在那双大眼睛正一眨一眨地看着Jarvis的手。Jarvis不由自主地想，Tony的这双眼睛在活着的时候应该是什么颜色？灵体这半透明的灰白一定不是他原本应该有的色彩。
“抱歉，”Jarvis说，“我只是下意识地去关上开关……”
“这没什么。”Tony快速地说道，“我几乎已经忘了我是个鬼魂了，先别说这个——尝尝看这个汤？”
Jarvis点了点头沉默地把汤盛出来，用汤勺舀了一下发现舀上来一整个洋葱，他把洋葱放回汤里又舀了一下，这次勺子里躺着半个番茄。
Harley同情地看着Jarvis，后者回给他一个无奈的眼神然后吹了吹汤勺里的汤小心地尝试着喝了一口——在Tony期待的目光之下他实在很难拒绝，更何况这个汤看上去还算正常不是吗？
Jarvis的表情有些痛苦，在挣扎了很久以后还是把嘴里的汤汁咽了下去：“……”
“很难喝？”Tony问。
“不，一言难尽，sir。”Jarvis诚实地回答了他。这个味道确实太一言难尽了，番茄的酸味，大量的糖和大量的盐，他好像还吃出了胡椒粉的味道……简单来说，味道重得可怕。
“这大概是我喝到的最特别的汤了。”Jarvis又补充了一句。
“那我就把这个当做夸奖了。”Tony愉快地接受了Jarvis的评价并且挑衅地看了一眼Harley。
Harley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真是个脸皮厚的家伙。”
Jarvis后来没有再去碰那锅浓汤，Tony也没有强迫他再次感受那个一言难尽的味道，Harley强调Jarvis所说的“一言难尽”就是委婉的“难吃极了”，Tony对此不屑一顾。在午饭过后Jarvis一天之中最为重要的工作也要开始了，今天他的预约也被排的很满，而那些期待着实现心愿的鬼魂也都早早地聚集在了Jarvis用于工作的会客室。
Jarvis今天的第一个客人是一对失去了儿子的老年夫妇。在那两个老人落座以后从鬼魂堆里挤出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年轻人的精神看上去不太好，身体也很单薄，一看就是很容易生重病的样子，现在他见到了父母忍不住就哭了起来，鬼魂没有眼泪，因此他只是发出了一些哭声，周围其他的鬼魂纷纷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作为安慰。
Tony飘在Jarvis的身边嫌弃地看了一眼那个鬼魂，拿起桌面上的一只苹果上下抛了起来。两个老人看不到Tony，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在空中上下活动的苹果，连脸上的皱纹都在微微颤抖了。
“Sir，请不要吓到客人。”Jarvis无奈地说。
Tony耸了耸肩把苹果放了回去，两个老人眼睁睁地看着苹果回到桌面越发肯定面前这个金发男人是上帝派来沟通灵魂和人的使者。
“接下来我会让您的儿子附身到我的身上。”Jarvis说，“但时间不多，请长话短说。”
Jarvis对着那个还在哭哭啼啼的年轻人点了点头，然后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让自己处于放松灵魂戒备的状态。接着那个年轻人坐在了Jarvis坐着的那把椅子上同时附身到Jarvis的身上。
Jarvis像是被猛然打晕了一般在一阵刺骨的冰冷中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Tony沉默地看着Jarvis睁开了眼睛，那双平静的蓝色眼睛已经不再是有着属于Jarvis的光彩的眼睛了。接下来嘛，Tony努力地忍住不要笑出声来——以往平静得好像不会有任何情绪波动的Jarvis现在正握住两个老人的手哭得昏天黑地，眼泪流了一脸。
其他鬼魂也为眼前这个感人的景象不胜唏嘘，只有Tony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Harley赶紧扯了一下Tony的衣摆让他安静。
“在Jarvis脸上看到这么生动的表情实在是太有趣了。”Tony说完用手捂住嘴，他感觉自己又要笑了。
年轻人操控着Jarvis的身体在一段泪流满面之后对他的父母说出了自己还未实现的愿望，原来这个年轻人是因在工作中突发疾病去世，连父母的最后一面都来不及见到就停止了呼吸。他只希望能够当面告诉他的父母要好好地活下去。
“这个家伙，他不仅活着的时候身体很差，而且死了以后灵体也很微弱，好几次都不能很好地托梦给亲人。他每次都会准时来这里等他的亲人。”Harley说，他看上去也有点想哭了，“现在好了，在他消失之前，终于实现了愿望。”
在年轻人和父母最后一次道别以后他解除了附身，Jarvis原本还在痛哭流涕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平静下来。Jarvis闭上了眼睛，他的意识重新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是Tony所熟悉的平静的眼神。Jarvis无奈地看着在旁边笑个不停的Tony，扯出纸巾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您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可以放心地前往天堂了吧。”Jarvis对那个年轻人说。
年轻人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拥抱着彼此默默流泪的父母，从屋顶倾泻下淡金色的光芒笼罩住年轻人的灵体，这是通往天堂的道路，甚至还可以听到天使的竖琴声。如果是别人看到这样的情景也许会被深深地触动，但对于Jarvis来说，见到太多次反而就见怪不怪了。
“谢谢你，Jarvis先生。”年轻人的灵体消失了。
“他已经前往了天堂，请您放心。”Jarvis温柔地安抚着两位老人。
在每次附身完成以后的安抚工作也非常令人头疼，Jarvis大部分时间都在安抚悲伤过度的亲属只有一小部分时间是真正用于通灵附身。把这对夫妻送出门，Jarvis长出了一口气，但他的这口气还没有出到一半，第二位预约上门的客人就来了。
Tony很无聊，整个下午他什么都不被允许做，一直都待在会客室里看Jarvis被附身，Jarvis不允许他去做恶作剧。可是Jarvis对他的恶作剧一点反应都没有不是吗？Tony憋屈地想。
通灵者在这个世界上终究是少数，能够接受鬼魂附身的更是没有几个。Tony必须承认他开始对Jarvis有点兴趣了，这个金发男人温和的表情就好像那些顾客都是他的亲人一样，他很好奇为什么Jarvis会选择这样一个职业。当然就算Tony的心底浮现出一点点对Jarvis的佩服——也无法改变Jarvis被附身的时候表情的好笑程度，刚才Jarvis被一个女人附身了，和她的丈夫含情脉脉地对视几乎让Tony憋不住在地上一边笑一边打滚。
Jarvis把一位母亲送出了门，刚才他被一个早夭的小女孩附身，从Tony那副已经憋笑憋得脸色痛苦的样子和Harley捂住眼睛的动作上，他隐隐约约可以猜到发生了什么。
今天的工作结束了，Harley仍然没有等到他的父母，或者说他已经不去期待了，但值得高兴的是有了Tony的陪伴Harley第一次在工作结束以后没有失魂落魄地站在屋子的角落里。
“Tony真的很吵，Jarvis，他会影响你的工作。”Harley气鼓鼓地飘在Jarvis身边，“今天好几次他都要笑出来了，其他的鬼魂都很不高兴。这是一项很严肃的工作。”
“拜托，Jarvis平时除了面无表情就是淡淡的微笑，偶尔能看到Jarvis这么丰富的表情你也觉得很好笑吧？”
Harley憋红了脸别过头去不再理睬Tony：“我跟你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好了，你们就别吵架了。”Jarvis叹了一口气，今天中午的食材都被Tony消耗得差不多了，他需要再去超市买一些，如果现在出门的话他还能赶在晚上之前回来，“我要去一趟超市，你们乖乖在家好吗？Sir，您也要在家。”
Tony兴致勃勃的表情顿时瘪了下去，他不高兴地嘟哝着：“如果你不许我去我就只能去搞恶作剧了。”
“……好吧，您可以和我一起去，但请您保证不要随便动货架上的东西好吗？”
Tony发出了一声欢呼直接穿出了墙壁，过了一会儿又探出头来催促Jarvis：“嘿，亲爱的，还等什么？我都已经迫不及待了。”
“这不公平，Jarvis！”Harley大声说道，“如果这个老家伙要去的话……我也要一起去！”
最终Jarvis再一次地在两个鬼魂面前妥协了，他觉得在夜幕降临之前能不能买完东西都成了一个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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