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is Your Wish[通灵者!Jarvis/鬼魂!Tony，HE，章节1连载中]
Chapter 1
眼前的黑暗散去，Jarvis再次获得自己身体的控制权的时候他看到面前的老妇人已经在痛哭流涕了。每一次他接受死者灵魂附身以后醒来他的委托者都是在哭泣，因此他体贴地在他的桌子上放了一包纸巾。Jarvis抽出一张纸巾递给那个不住抹着眼泪的老妇人，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Jarvis偏过头，他看见在老妇人的身边站着一个半透明的老先生，这就是刚才附身在他身上的鬼魂，也是这位老妇人的丈夫。旁人也许不知道，房间里挤满了各种各样的等待通过Jarvis跟亲人谈话的鬼魂，有老人有年轻人甚至还有孩子。也正是因为这里积聚太多鬼魂，屋子里总是保持着一种不同寻常的阴凉。
“祝您有美好的一天。”Jarvis机械地站起身跟那个老妇人握了握手，他的委托金会直接打到他的卡上。
那位老妇人紧紧地握住Jarvis的手然后拍了拍他的手背，眼中含泪：“谢谢，谢谢你，Jarvis先生。”
把今天的最后一个客人送走以后，Jarvis疲惫地关上了门。被鬼魂附身不是什么好的体验，这会消耗一定的精力，而失去主观意识的时候就像是有人粗暴地把他的意识塞进了一个冰冷的笼子。有很多鬼魂到了限定的时间也不愿意离去，这就必须要依靠Jarvis自己的能力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好在今天的主顾都是些明白道理的鬼。之前Jarvis遇到一个顽固的家伙，他花了很久都没有夺回主动权不得不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控制自己撞桌子，才成功地释放出自己的意识，当然，这件事的后果就是他很长一段时间额头都肿着。
“今天的已经没有了。”Jarvis对着满屋子的鬼魂说道，那些鬼魂遗憾而失望地发出叹息，但Jarvis不为所动，“请照顾我的身体健康，先生们女士们，我能够理解你们想要尽快完成心愿的心情。”
那些鬼魂面面相觑然后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Jarvis的房子，Jarvis目送他们离开以后转过身看着角落里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
Jarvis很喜欢这个叫Harley的小男孩，他每天都会很早来到这里围着Jarvis问这问那。
Jarvis很担心Harley的情况，所有死亡以后还没有升上天堂的鬼魂多半是因为心中有无法放下的心愿，只有完成心愿才能够顺利升上天堂，如果在人间逗留太久，他们就会灰飞烟灭。大部分灵魂的愿望都是想要跟死前没有见到的亲人或者是朋友说话或是交代遗愿，在安排会面之前，鬼魂们会托梦给自己的亲人，但不是每个人都会相信。Jarvis曾经亲眼目睹一个鬼魂在他的屋子里消失，就像是蒲公英被吹散的时候一样，碎成了无数的光点。
Harley已经在Jarvis的屋子里一个月左右了，这个小鬼很机灵而且很喜欢看Jarvis做一些手工活，但是再过一段时间他就到达了最后的期限。Harley的愿望很简单，他想要体会到家人的关心，但据Jarvis所知Harley是在孤儿院死去的。
“Harley。”Jarvis弯下腰伸出手想要摸一摸Harley的脑袋，但是他的手穿了过去，并且感觉到了一阵寒意，“相信我，我会帮你实现心愿的，好吗？”
“我相信你，Jarvis。”Harley收起了脸上的失望对着Jarvis微笑了一下然后慢慢地飘上了楼。
Jarvis目送着半透明的Harley缓缓飘过楼梯然后穿过房间的门，他意识到Harley真的很不开心，以往他都是直接从屋顶穿上房间的。Jarvis叹了一口气，他决定把事情处理完了再回来好好安慰一下这个小家伙。
Jarvis今天提前结束预约是有原因的，他的朋友PepperPotts小姐遇到一件麻烦的事情。她新买的房子里出现了很多灵异现象，而且都非常可怕，比如说洗手间的水池里都是血，镜子里浮现出鬼影。这位女士请求Jarvis无论如何也要帮帮她。“我不是驱魔师，Pepper。”Jarvis这么说，但Pepper仍然坚持她的要求，Jarvis做事总是令人放心。
Jarvis离开了家按照Pepper的地址来到了那个房子门口，现在是傍晚，在天完全变黑之前Jarvis都不用担心里面的鬼怪是不是个善类。Jarvis拿出Pepper给他的钥匙然后打开了门。房子的布置非常简朴优雅，墙纸是淡色的并配有花朵的花纹，地面铺着上好的木质地板，连地毯都是崭新崭新的。Pepper的家具和行李堆在大厅还没有搬上去，Jarvis小心地绕过了它们。
吱地一声，从二楼传出了门被打开的声音， Jarvis把手放在楼梯的扶手上侧过身体去看楼上的动静，一间房间的门打开着，像是一个明显的邀请或者说是陷阱在等待到访者。水滴的声音在一片安静中显得有些突兀，Jarvis放在扶手上的手突然感觉到了冰冷的湿润，他的目光移了过去，一滴鲜红的液体正好滴在了他的手背上，而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沾湿了，血红血红的，就好像刚刚进行了谋杀还来不及洗去血迹的手。Jarvis平静地看着那血红的液体，毫无疑问液体的来源也是二楼。
Jarvis把手放在鼻前嗅了嗅，有些嫌弃地甩掉了那些液体径直上楼。面前开着一个小缝的房间里一片漆黑，根本无法看清楚里面的情况，而直觉告诉他这就是一切问题的来源。Jarvis把手放在了门把手上，然后慢慢地拉开门。
光线进入昏暗的房间，这个房间显然比它看上去要大很多。从门进入的光线也不能完全照亮它，Jarvis往里走了一步身后的门就突兀地关上了，吧嗒一声——甚至还贴心地上了锁。
Jarvis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跟他擦肩而过了，就算他可以看见鬼魂，在一片黑暗之中也是没有任何用处。Jarvis像个傻瓜一样在黑暗中站了一会儿然后环顾四周，按照恐怖片的发展也许在墙角就会蹦出一个恶鬼来，但那个鬼魂并没有动他，甚至没有采取任何举动。Jarvis已经完全适应了黑暗，也适应了这令人不安的沉寂。
就在他的精神不再那么紧张的时候，“唰”地一下房间中的床帘猛地被拉开，不那么强烈的光线冲入房间还是晃了一下Jarvis的眼睛，在Jarvis缓过来以后他的面前就是这样的场景。
窗户大开白色窗帘被风吹得微微飘起，窗台下是一个坐在血泊中的女人，那个女人的喉咙被割开了，鲜血淋漓，碎肉掉在她的胸前。尸体仰着头对着Jarvis，而她的脸上是一个弧度诡异的笑容，她的眼眶是空的，一颗眼珠落在她的手边，而另一颗——
被一个鬼魂拿在手里试图往Jarvis的脚下丢。
Jarvis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站在窗台边上的鬼魂，那个鬼魂也看着Jarvis。他好像很奇怪，左右张望了一下才傻乎乎地用那只没有拿着眼球的手指了指自己并且睁大了他本来就很大的眼睛。
“是的，我在看您。”Jarvis怀疑这个鬼可能是个傻瓜，但毫无疑问他有一点很特别——这个鬼魂居然可以拿起实物而不是穿过去。
“你怎么没被吓到！”鬼魂大声喊道，他看上去非常不解紧接着他才意识到这个事件里最关键的部分，“你能看到我！？”
“如果只是用红颜料和一个模型来吓人的话，”Jarvis耸了耸肩，“您已经做得很好了。”
“嘿——这不对，”鬼魂丢下了手里的假眼珠，他走到Jarvis的身边发现比他矮上好多，不高兴地稍微悬浮起来一些让自己和Jarvis一样高，“以往我能吓住所有人，他们看到我的恶作剧总是尖叫着逃跑，看着他们蠢样子真是有趣极了！可是你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不对。”
鬼魂绕着Jarvis慢慢地打着转像是在盘问一个犯人。
“既然您的恶作剧失败了就离开这里，”Jarvis说，“您给这个房子的主人带来了不便。”
鬼魂撇了撇嘴：“我承认我对你有点兴趣了，你叫什么名字？”
“在问别人名字之前请自我介绍。”
“啊！你可真讨厌！我叫Tony，现在你可以说你的名字了吧？”
“Jarvis。”Jarvis非常友善地伸出手。
Tony也伸出手去和他握了握。Jarvis发现他根本握不住Tony的手，他直接穿过了那只手。可是Tony明明可以拿起东西，也许物品和人类之间还是不太一样吧。
Tony向Jarvis保证自己不会再给Pepper制造麻烦，他声称自己会“搬出去换个地方住住”，Jarvis很担心他会去别人家里继续恶作剧。但事实就是，Tony一路漂浮着跟着Jarvis回到了Jarvis的家里。Jarvis也不敢相信自己怎么就同意了Tony的条件——把他带回家并且要叫他sir以示尊敬。
“这是你家吗？”Tony看着面前这座比旁边的房子小很多的房子怪声怪气地说道，“看着很寒碜啊。”
“如果您嫌弃的话也没有办法，我并不富有。”Jarvis取出钥匙打开门准备请Tony进去，后者没有等他开门坦然地直接穿过了大门飘了进去。
真是个不客气的家伙。
“您难道要在我这里住到您魂飞魄散吗？”Jarvis把风衣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问着站在玄关东张西望的Tony。
Tony转过身来眨了眨眼睛似乎并不能理解Jarvis所说的“魂飞魄散”，接着他露出一个嚣张而得意的笑容：“在魂飞魄散之前我也要把你吓住，Jarvis！我从来不是个服输的鬼魂。”
“我想在您魂飞魄散之前，这是无法实现的了。”Jarvis毫不留情地摧毁了Tony的妄想，看他那副带着恶意的笑容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一些不同寻常的鬼把戏了。
“小瞧鬼魂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Jarvis？”Harley的脑袋突然出现在屋顶上，这个小家伙只把脑袋露出了天花板倒着看Tony和Jarvis吵架，“这是谁？”
“哇哦——”在Jarvis准备介绍之前Tony就开口了，他浮到天花板上轻轻地敲了一下Harley的脑袋，“Jarvis，这是你儿子吗？看着也不太像。真有趣！你就像是个只剩下脑袋而且脑袋还被钉在天花板上的尸体——”
“Jarvis，这个啰嗦的老家伙是谁？”Harley被Tony敲了脑袋鼓起腮帮不高兴地说道，“他就像是孤儿院里的护士一样啰嗦。”
“我不老！”Tony气呼呼地说，“我死的时候才四十多岁，小鬼——”
“四十多岁还不够老吗？你的胡子看上去真蠢。”
Jarvis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痛，他徒劳地阻止着两个鬼魂之间的争吵：“Sir，这是Harley，Harley，这个就是在Pepper家里恶作剧的鬼魂，Tony。”
Jarvis花了很长时间来向Harley解释Tony要住在这里的原因，期间还得时不时地提高声音强行插入他们之间孩子气的争吵。两个鬼魂一直漂浮在天花板上，因此当Jarvis解释完的时候他的脖子也几乎僵硬了。
以后的日子，大概不会太好过。Jarvis揉着自己的脖子索性丢下了两个在天花板上的鬼魂去准备晚餐。
“机器人比赛的节目要开始了，老家伙！”
“不，我更喜欢看灵异节目。看看那些蠢家伙是怎么评论我的。我敢保证我最近的恶作剧绝对被做成了节目，我弄得足够低调了。”
在晚餐过后，Tony和Harley之间的战争仍然没有结束。Jarvis坐在沙发上看着不断变换频道的电视，Tony和Harley分别坐在Jarvis的两边争执要看的节目而Jarvis只好根据他们的要求换来换去。能够移动实物的Tony显然占了上风，他一把抢过了Jarvis手里的遥控器啪地摁到自己想看的节目然后对着Harley扮了一个鬼脸把遥控器放到足够远的地方。
看着鬼魂看灵异节目，这大概也是Jarvis职业生涯之中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了。他聪明地选择了保持沉默，温柔地把手放在Harley的头顶抚摸空气作为安慰。
Tony对灵异节目的热情不亚于Harley对机器人比赛的热情，即使Jarvis很少接他的话他也能自顾自地以专业的角度去评论灵异节目里提到的故事。
“血腥玛丽其实是个喜欢蜡烛的小姑娘，但她很害羞。我见过她一次，在一个镜子里。”
“哈！这简直是在开玩笑！不是每一个鬼魂都可以移动东西的！而我就是特别的那个。”
“对了，Jarvis，你知道安娜贝尔[收藏在康乃狄克州Warren Occult Museum中被恶魔附身的娃娃]吗？她很喜欢吃糖，博物馆的工作人员会往关着她的展柜里放糖果安慰她让她别出来害人。说真的我很瞧不起这种害人的鬼魂，低级的恶作剧，而且还会下地狱。”
“是的，我知道您是个恶作剧专家，sir。”Jarvis无奈地看着兴致勃勃的Tony，Tony脸上神采奕奕的笑容让他看上去根本不像一个已经死去的鬼魂，这让Jarvis都不忍心去打断他了。
Jarvis的休息一向严格而规律，以往早睡的他还是为了陪同Tony往后拖了两个小时。在他终于撑不住要去休息的时候Tony体贴地妥协了。
Jarvis躺在床上，Harley也飘了过来窝在他身边。鬼魂不需要睡眠，甚至在夜晚更加活跃，但Harley喜欢陪着Jarvis睡觉。Tony悬浮在Jarvis的床边，又看了看像模像样地闭着眼睛装睡的Harley，硬是挤在Harley的边上加入了他们睡觉的行列。
“Tony！你挤到我了！”Harley不满地说道。
“你可以让Jarvis挪一挪。”
“我不想吵醒Jarvis，你为什么一定要过来？你完全可以不用睡觉！”
“我就是想躺在这里你能把我怎么样？小鬼？”
“别拍我的脑袋，老家伙！——”
Jarvis皱着眉，他实在是不想说自己已经被吵得没法睡觉了。[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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